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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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你去另一条街的打拼项目了？”

相良凝视着一个个小坑的模具，带着几分怀疑又确认了一遍，“卖章鱼烧？”

正在试图装饰一架小小篷车的智司抬起头，严肃地问道：“不好吗？”

“......挺好的。”

相良毫无灵魂地鼓掌，“我爱吃章鱼烧，嗯，很不错很不错。”

智司对他的敷衍早就习以为常。“说起来，你今天怎么没和见崎约会？”

他只是随口一问。谁知提及此事，相良顿时像被噎到一样，然后颇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又摸了摸嘴唇，视线飘忽咳了一声......

他竟然还脸红了！

这诡异的画风让智司觉得自己打开方式不太对。

接着，相良说：“她啊，和赤坂出去逛街了。”

智司：“......”请问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一个逛街让你讲得如此暧昧，也真是没谁了。

“我让她去的。”

相良看似心不在焉地道，“然后好腾出空来找你，其实是想......”

他声音低下去，嘀嘀咕咕地说了些话。智司没听清，追问了一句：“什么？”

然而相良不肯重复一遍，只是四分气恼三分焦躁二分无奈一分娇羞（？）地斜了他一眼，就皱着眉看向别处，耳廓脸侧好像更红了。

钢铁直男智司被这一眼甩得头皮发麻。他默然了一下，“见崎是个值得珍惜的好女孩。”

相良很骄傲地嗤了一声，“这还用你说。”

智司再默，又道：“相良，我是个直男。”

相良：“......”

他的脸全红了，一路红到脖子根。这次是气的。他咆哮道：“艹！老子当然知道了！你他妈说这个是几个意思啊？！”

智司也把围裙一扔，跟他对着咆哮：“老子还没有问你这个混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说些奇奇怪怪的话、问你又不吭声，到底是想要干嘛！”

“我明明就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啰里啰嗦问个没完，是你耳朵不好吧大叔！”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称霸开久才几天你就飘了啊小子？我出来打拼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儿蛋呢吧！”

巡警路过对互相拎着衣领的两人吹哨：“不许在街上打架斗殴！”

没办法，智司还要开店，城管的面子必须得给，人总是要恰饭的嘛。

场面一度和谐友善。曾经日天日地的搭档乖乖在台阶上并肩坐好，并感叹身为不良的人生真是日薄西山。

“我啊只是在发愁，过一阵子阿枫的生日，该送她什么才好。”

智司很是不能理解他的纠结，“她喜欢什么你就送什么好了。”

相良斩钉截铁道：“她喜欢我啊。”

智司：“我是说，她喜欢吃什么玩什么用什么？”

相良仍然毫不犹豫：“都是我啊。”

“......要不是没有证据我早就举报你涉黄了。”

相良翻了个白眼，继续不无惆怅地说：“你不觉得吗？她的人生已经很完美了，除了眼睛的事......什么缺憾都没有。她又坚定又有目标，即使在最低谷的时候也能计划未来，实现愿望，和我这种混日子的人完全不同。”

“怎么会有完美无缺的人生？如果有的话，她还要你干什么？世上总该有你能做到而她不能的事吧。”

智司显然对他谈上对象就变得顾虑颇多的感受无法共情，“你吞吞吐吐的竟然就是为了这种事？我还当你打算求婚了。”

相良还在因为他上一句话陷入沉思，听到这当场炸毛，“求婚当然是要求婚的！早晚有一天是要求婚的！可是我们还谈上恋爱没有多久啊，情侣之间的许多事都还没做过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踏入爱情的坟墓！”

因为不打女人，十八年来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碰过的片桐智司君并不是很想听现充基友哔哔这些。

“见崎喜欢而又没有的东西啊......”他想了一下，“你有没有，给她写过情书？”

“哈？那种玩意儿我怎么会写！”

相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再说了，那种娘们唧唧的东西能送得出手？阿枫才没那么肤浅。”

智司：“连个情书都不会写，到底是谁肤浅？你也不是在和爷们儿恋爱啊。”

相良思考了一下，觉得无法反驳，于是陷入自闭。

智司到底还是可靠的朋友，对这种情况出谋划策十分困难，但坐视不理也有悖他的人设。为此他甚至决定不辞劳苦地分析一下基友的感情历程，“说起来，你们刚互相表白的时候，都做过些什么？”

相良深陷情书漩涡，听到这问题想也不想：“我们睡了一觉。”

“......”

“是的，你没想错，就是那种意义上的‘睡了一觉’。”

智司默然了。他把刚丢到一边的围裙捡了回来，用了十二分力气抡圆胳膊往相良脚边一摔。

他仰天长啸：“你他妈初恋就做得这么绝，还问我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