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他人有时是己身的倒影(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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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子设想过很多次第一次见到对方时的场景。

岩壁冰冷，沿着裂纹斑斑的石阶而下，空空回荡的脚步声在瞥到牢门后另一人的身影时骤然止住。昏暗的黑影匍匐在地牢的四周，烛火静静燃烧，如同黄油般化开的光晕照亮了那人笑意弯弯的眉眼。

“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呢。”

对方开口道，嗓音清雅得如同外面的世界此时早已凋谢的樱花，越过明灭的光影清楚地抵达她静立在台阶前的身影。

……说得好像记住每日会来看守关押自己的狱卒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一样。

之前的所有疑虑好像都随着对方的声音而落定，鹤子在那一个瞬间毫无来由地确定——就是这个人。

——就是这个人不会错的。

牢门后的人微微探身：“你是……骸的朋友？”

鹤子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高兴。

提着装有粟饼的纸盒，她在厚重的黑暗中沉默地立了半晌，这才走到烛光摇曳的牢房前，弯了弯嘴角，不答反问：

“你是骸的老师？”

蹲在牢房前的骸无意识地将怀里的练习纸抱得紧了些，像是警惕的幼兽一样，紫红色的眼眸虽无波澜，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每一步动。

似是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松阳眼中的神色因为许久未听到的称呼微微动了一下，但很快又重新扬起笑容：“如你所见，我现在不过是一个被关押在此的罪人。老师的称呼实在不敢当。”

“……是这样啊，”鹤子笑了笑，抬眼望向石壁上的字迹，“不过，我可没听说过会教狱卒习字的囚犯。”

“既是被看押的犯人，也是老师——两者并不冲突，不是吗。”

松下私塾的教书先生，和天照院奈落的十二代首领……这两种身份真的可能融合于同一人身上吗。

烛火在黑暗中摇曳，松阳端坐在斑驳的金属牢门之后，透过格子间映照进来的昏黄光芒一半落在他身上，另一半则隐藏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之中。

安静半晌，她听见对方轻轻笑了起来：“这位……”

“你可以叫我鸩。”

鹤子收回视线，如是笑道，心中不知为什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也许是因为她更希望将另一个名字说出口吧。

“在下吉田松阳。”

对方的声音舒缓如清风拂面，错位的初次对话也借此机会终于被拨回正轨。

……以这个名字自称吗。

鹤子的目光不觉落到面前之人的身上。

不是被看守在普通的牢狱里，被特殊关押在天照院奈落的地牢的只会是背叛了组织的第十二代首领虚。看这周围空荡荒芜的牢房就知道了，身份普通的犯罪者还轮不到奈落出手收押。

“鸩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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