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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事儿一折腾，大小事务堆起来更是就地转成了一道旋风。也便没了功夫向宋袅袅质问那凭空多出来的“小妹”了。
那“未及笄的小妹”在房间内确定了四下无人，冲花魁眨巴眨巴眼，露出个与“未及笄”年纪并不相符的狡黠笑容。
“我道是哪家姑娘如此聪慧过人，原是关山月头牌。”那“小妹”支着瘦小的身体从地上站起来，比宋袅袅矮了个脑袋。“两个月前，我曲蹲匪窝之前，瞧见花魁小姐从冯家药铺子出来……就是不知道你对我还有印象没有。”
“小妹”在身上关节处一阵倒腾，只听“咔咔”几下声响，变成了比宋袅袅还高出一指的“大妹”，连瘦小的身形也舒展开了。那人紧接着又在脸上搓下了两三坨肉色的泥巴团子，如泼墨似的眉眼便在宋袅袅眼前显现出来，和和宋袅袅两个月前记忆中的人逐渐重叠起来。
两个月前，宋袅袅面戴轻纱走在街上——想必松柏年一开始没有将人认出来也有面纱的原因。街对面似有杂戏开场，男女老少呼啦啦地围了一圈，待宋袅袅走近看时，却见杂戏人牵着一只笨拙爬行的小狗，时不时后脚站立，前手向周围人作揖。发出几个类似“恭喜发财”的音节，杂戏人美其名曰“祥瑞现世”“讨彩头”
围观群众也乐的有人说好话，因此道也一派其乐融融，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有什么祥瑞现世，天下太平了呢。
可宋袅袅知道那地下爬的根本不是什么“小狗”，而是被剥了人皮，重新披上狗皮的小孩子，剥了皮的身体在愈合过程中便渐渐地和狗皮长一起分不来了，要知道，训练一个小孩可比没神智的土狗简单多了。再加上小孩子身形和狗大小相似，骗一骗不知情的群众自然不成问题。
甚至有时为了更加契合“瑞兽”，会把稍长些的后腿砍掉，方便爬行。宋袅袅儿时在家乡见过这种手段，极其残忍，好多小孩更是死在了剥皮过程中。
活下来的也因为狗皮的束缚只能长得畸形无比，活不长久。
宋袅袅在暗处等了几个时辰，跟着杂戏人溜了将近一条街，想找出杂戏人的贼窝，毕竟这种折寿活计的人，甭管知情不知情，肯定有供应渠道。宋袅袅盘算着找到了贼窝，在告官将人一网打尽。自然也不敢打草惊蛇，将自己给搭了进去。
想象是很美好的，可惜天不遂人愿，宋袅袅一等几个时辰，夕阳都染红了半边天，杂戏人才收工。由此可见，饶是做反派，也得当牛马朝九晚五。
宋袅袅进第一个拐角时想要追时，迎面却撞上了同样鬼鬼祟祟的松柏年。那人半边脸被晚霞染红，却也盖不住那浓墨重彩的眉眼，活像京剧折子里红脸的角儿，为正行事，为义拔刀……
虽然撞这一下子让两人都跟丢了杂戏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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